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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奧運會即將進入尾聲,日本準備下場挑戰中國,印太區域的角力開始了


東京奧運會本來是在2020年舉辦,因爲疫情而拖延至2021年。這對日本來説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無論是經濟損失,還是民心士氣和國運。在2013年日本成功獲得2020奧運主辦權時,日本上上下下都是非常的興奮,日本國民,尤其是年紀稍長的日本人,他們還清楚地記得日本1964年東京奧運的盛況,以及其後二三十年的榮景。僅僅在1964年的東京奧運後的四年,日本就超越了英、德等國一躍而爲GDP第二的發達國家。但在經歷了90年代以後的經濟發展低迷以後,雖然日本並不是如一些分析人士認爲的完全的停滯,日本在這段時間裏極大地擴充了海外的投資,在此期间,日本企业通过不断海外投资和并购在全球攫取了大量利润,打造了"海外日本"。根据日本财务省的数据,日本2019年的外部资产总额为1098万亿日元(约合80万亿元人民币),相当于日本GDP总量的2倍。也就是说,日本在海外还有2个日本。

如果减去负债,同期日本整体的对外净资产余额达到365万亿日元(约合24万亿元人民币)的历史最高纪录,日本连续29年成为世界最大债权国。按照日本的说法,日本的对外净资产约是德国的1.2倍,是中国的约1.5倍。

但與60年代末開始的日本全面經濟和技術快速發展的趨勢比,日本還是明顯地顯示出了一種頹勢,尤其是當中國飛速發展並在GDP總量上超過日本之後。所以,日本一直希望通過2020年這次奧運會,再次提振日本的民心士氣並推動經濟的加速發展。在當時,日本還是一直把中國看作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主要國家,日本希望通過自己的科技實力和資金,借助中國龐大的市場和廉價的勞動力,創造出亞洲的新的經濟榮景。但後面發生的一些事情改變了日本的思維。

一是2016年川普上臺,之後美國開始在貿易問題上和中國較真,有別與美國之前的執政團隊,川普政府直接是真刀真槍地與中國幹上了,日本在這個時候就知道日本的機會來了,美中之間的對抗勢必留出很大的利益空間,而日本是當仁不讓的填補者。日本在美中對抗中不存在站隊的問題,只是日本要配合美國到什麽程度的問題。在2017年、2018年的時候,日本還沒有太大的動作,直到2019年,日本看到川普能夠獲得連任的機會非常大,美國各個階層反中的態勢明顯,美國對抗中國的長期趨勢不可能停止了,日本才加大力度配合川普的政策,包括鼓勵日本企業撤出中國,加大在東南亞的佈局等等。

二是新冠病毒的爆發,把日本之前要通過奧運為自己國家轉運,提升經濟發展的動力的希望打破,日本雖然目前還沒有在政府層面直接公開來指責中國,但隱忍只是爲了讓這次奧運會平穩下莊,不能達到提振經濟的目的,還遭受了極大的損失,至少不能再有更多的節外生枝的事。日本把新冠病毒的這筆帳是記在了中國的頭上了。

這兩點決定了日本準備全面配合美國來對抗中國,所以我們就看到2019年開始,到2020年,日本加快了企業從中國撤離的步伐,現在因爲疫情還沒有穩定,日本企業的撤離很多還沒有實際執行,但已經都在醖釀中了,日本政府許諾給予日本企業撤離中國的補貼已經超支了,還將持續增加。但日本算錯了一步就是川普沒能順利連任,而拜登給予外界的印象是對中國的打擊力度不如川普,而且是存在政策調整的可能性的,這是日本比較擔心的部分。日本之前跟著川普的脚步已經行動了,等於是已經下水了,和中國對抗的陣勢已經擺開,很難再回頭了。所以,日本只能順勢從配合美國的立場向主角轉換,站到對抗中國的前臺,同時,半推半拉把美國綁樁在自己身邊,也就是通過自己站上前臺的方式,來確保美國不能在對抗中國這樣一個長期戰略上退縮。我們看到日本的防衛相岸信夫、副相中山泰秀、以及副首相麻生太郎的密集的發言表態,還有最新發佈的防衛白皮書,公然挑戰中國的底綫,也直接把美國一同帶上,麻生太郎就是明確講,如果中國進攻台灣,日本和美國就應該共同協防台灣。美國還在一個戰略模糊的階段,但日本已經突破底綫,代美國做了一個表態。我們在之前的文章中講過,日本已經迫不及待地從美國在亞洲的一個帶刀侍衛成爲一個前綫指揮官了。

日本角色的轉換,目標當然就是中國,但日本要做的絕不是協防台灣這麽簡單,日本希望借此成爲印太區域的霸主,才是日本真正的目標。要實現這個目標,日本必須有美國的支持,在目前看來,這一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美國會全力支持日本,並在軍事上給予日本、台灣以及區域内其它國家軍事保障;日本還需要有一個堅定且有力的盟友,現在他也已經有了,那就是台灣。日本也需要更廣汎的與東南亞其它的國家加强合作的關係,而這一點日本也是在過去就已經有很長遠的一個佈局,日本已经在东南亚占有重要地位,到 2019年日本在東南亞的基础设施投资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2016年日立在曼谷附近建立了一个数字服务中心;日本丸红株式会社在缅甸赢得了建造天然气发电厂的交易,耗资20亿美元,是该国最大的投资之一;日本也承诺为越南河内与胡志明市之间的高铁投資,又发起了“日本-湄公河连通倡议” 覆盖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越南。雖然中國在過去的幾十年裏也加大了與東南亞國家的合作,但相比與日本,日本有更大的優勢,一是日本有著美國的加持;二是日本與這些區域國家沒有領土爭議,相反還是這些國家與中國領土爭議的支持者;三是日本從中國將生產綫轉移出來後,東南亞這些國家是最主要的立即受惠者;四是日本的優勢是他的資本和關鍵技術,以及關鍵原材料和零部件的優勢,與這些國家是互補的經濟模型,而中國在很多方面是輸出產品和貿易,除了投資和基建與日本重叠以外,中國并沒有更大的優勢。

日本同時還和這個區域裏的人口大國印度,以及美國和澳大利亞結成了一個四方聯盟,這三個國家都是立場鮮明的支持日本的,雖然四方聯盟在之前只是一個鬆散的組織,但在日本和其他三國不再顧忌中國的想法後,這個聯盟將會被日本利用起來,這個也符合其它三方的利益。在疫情流行期間,他們已經在討論稀土等的原材料供應鏈,並組成了疫苗供應鏈,從合作的内容,到聯盟成員的發展都會在日本結束奧運會後快速地推動,台灣也已經明確表示希望加入這個四方聯盟,之後我們會看到更多的區域國家加入到這個聯盟中來。

而日本在與中國在東南亞競爭和對抗的最大助手是台灣,台灣這些年一直在推動的南向政策剛好與日本的戰略不謀而合,台灣的上下游產品相對與日本來講,也一樣有很大的互補性。日本擁有很多在产品制造过程中对提高生产效率或产品性能等起到关键作用的技術,甚至一些不可或缺的化工及电子材料、零部件、精密设备及仪器等“上游产品”领域,日本企业仍维持着强劲的实力,部分产品和技术领先全球、占有率也位居前列。

雖然韓國與台灣和日本有一定的競爭關係,但由於美國的關係,韓國也不可能站隊中國,最多也就是一個第三方的存在。台灣的一些企業目前還是留戀中國的市場和廉價的勞動力,但隨著中國的政治環境的日益惡化和生產成本的不斷上漲,在中國的台灣企業尋找東南亞國家的替代方案也已經放上日程。日本和台灣是中國非常主要的投資國,如果日本和台灣都開始將重心移到東南亞,一方面使得中國的供應鏈受到打擊,另一方面日本和台灣在東南亞的影響力會更加增强。中國對韓國表現的强烈的民族主義,對香港的壓制,以及在南海區域的擴張,都是把自己一步一步地推向孤立。如果再加上美國持續加强在印太區域的影響,日本謀求區域領導者的計劃不難實現。

總結來說,日本將他的韜光養晦抛棄了,以美日安保為自己的安全保護,藉助美國的全球影響力,憑藉自己的科技和高端製造能力,與台灣結成緊密的聯盟,在印太區域想要大展拳脚,一邊壓制韓國,一邊對抗中國,日本在印太區域與中國的直接對抗將很快展開。

在軍事層面,日本將會加大軍事抗衡的力度,尤其是針對中國的海警等民兵船的騷擾,日本會升高緊張態勢,這個最初會是表現在東海方面,其次將擴展到靠近台灣的海域和島嶼,日本將毫無懸念地在國會選舉之後修改它的和平憲法,自衛隊將定義為國民兵,同時把國民兵的職能和範圍明確擴大到維護整個印太區域的和平,因爲日本作爲一個島國,他的生命綫來自于海上,它的安全取決於整個海域的安全。日本、台灣和美國的此軍事單位(比如海岸警衛隊和國民警衛隊)將聯合在一起,以對付中國的海警和民兵。我們的判斷是美國和日本的主要軍力不會輕易與中國對陣,這個不成比例。我們不預期中國和日美台會發生大規模的軍事衝突,但除了主要軍力彼此的威懾和相對峙以外,輕型武裝的接觸和對抗也是需要的。在這個時候,我們也注意到日本在其西南方向島嶼持續加强軍力部署,以此和台灣一起構建戰略區域聯防,日本防衛省計劃在2022年底前,在沖繩縣石垣島部署陸上自衛隊的導彈部隊,預計部署在石垣島上的部隊規模為500至600人,其中一支部隊將配備岸艦導彈和地空導彈,另一支部隊則是可以在第一時間應對武裝突襲和大規模自然災害的警備部隊。2023年在石垣島附近的與那國島上也將增加部署電子戰部隊。即將部署反艦和防空導彈的石垣島距離台灣約300公里,也將是日本在全長1200公里的西南諸島中部署導彈的第4個島嶼。其他3個部署了導彈的島嶼分別為奄美大島、沖繩本島和宮古島。中國軍方多年來一直在打造反介入/區域阻絕戰略,以防止美軍在台海衝突時馳援台灣。但是日本強化在西南諸島的導彈部署,也可以對中國海軍在第一島鏈內實施反介入/區域阻絕戰略進行反制,大大增加美軍干預台海衝突的能力。

在經濟層面,日本的五大商社在這個區域深耕數十年,其基礎是中國和韓國沒有辦法相提并論的。东南亚的日本员工在不断增加。驻泰国的日本员工增加33%,驻新加坡员工增加28%。还出现了日本企业在东南亚设立海外总部的行动。例如日本邮船、商船三井和川崎汽船在新加坡成立集装箱船业务的统合公司。除了人员外,日本的资金也流向东南亚。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ORO)的统计显示,2017年日本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增至2012年的2倍,达220亿美元。另一方面,对中国的投资则减少了3成至96亿美元。除了制造业的设备投资外,服务领域的投资也在增加,例如2018年6月丰田汽车向新加坡的网约车企业Grab出资等。从国际结算银行(BIS)的国际信贷统计数据来看,资金向东盟转移的趋势很明显。2018年3月底,日本银行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和菲律宾5国的授信额度为851亿美元,较5年前增加了45%。而对中国的授信额度减少了7%至307亿美元。所以不管是企業、人員和資金,日本向東南亞方向佈局的情況是非常明顯的,而現在更是呈現加速的趨勢。

在印太區域,由於日本的這種新的戰略改變,將立即升高局部衝突和擦槍走火的危險。從中國方面來講,它一定不會示弱,要相應地進行反制。但問題是中國可以選擇的反制十分有限,唯一能做的是加强它在南海人工島上的軍事部署,但這會讓南海局勢激化並引起國際和周邊國家的更大的反對,并且在實戰上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而中國的民兵船和海警船對付東南亞這些小國自然是綽綽有餘,但日本海警和台灣的海巡擴大他們的活動範圍,並與美國海岸防衛對聯合行動,則中國就完全處於下風,美日打著維護海洋安全的旗號,對東南亞國家提供安全保障,在道義上、外交上都站在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同時,在準備充分後,日本在美國的支持下,將協助台灣解決共機共艦繞台的問題,通過日軍的伴行和伴飛對中共施加壓力,電子干擾共軍軍機。日本現在並不懼怕與中國發生軍事衝突,而中國反而不敢與日本發生軍事衝突,因爲中國的軍力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這就好比一個手握葵花寶典的人,大家總以爲他是武功高强之人,但誰也沒看他出過手,縂想撩撥一下他,讓他顯示一下真實的實力。而中國實際上自己也沒有把握,所以中國不會輕易出手,萬一被看破手脚就不好辦了。

日本正在等待一個機會與中國翻臉,不管是軍事或者非軍事的,就像韓國法院的一個判決,日本就可以對韓國的關鍵領域斷供一樣,日本會對中國實施技術封鎖和上游關鍵材料的斷供,配合美國對中國的科技封鎖,那樣的話,中國的高端製造和高科技行業至少有一大半遭受滅頂之災。日本企業在與政府的配合度上比美國要強很多,只要是民意基礎有了,日本的行動力是很強的。日本已經明確表達了說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現在日本實際上就是等待台灣一句話,當台灣説出日本有事就是台灣有事,臺日軍事聯盟就實際宣告成立。當然,在台灣而言,這也需要一個時機,比如和中共發生了擦槍走火的事件,或者是中共升級對台灣的武力威嚇。總之,日本站上抗中第一綫是一個現在進行式,日本的目標就是成爲印太區域的唯一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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